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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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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月還是半信半疑:“你真的?沒騙我嗎?”

她?身上的?那條睡裙還是秦晝親手給她?換上的?, 微微敞開的?小V領,緞料滑膩。

露在外面?的?皮膚多多少少都帶了點旖旎的?痕跡。

他?確實騙了她?,昨天的?場景他?歷歷在目。

小姑娘平時內向害羞, 做那種?事也咬著牙不吭聲,覺得羞恥難為情。

嘴唇咬破了都強忍著, 實在受不了才會哼哼一會兒。

昨天晚上倒是一改常態, 纏著他?叫了一晚上的?哥哥。

往日輕軟的?嗓音都變成粘膩的?嬌喘。

勾的?他?喉嚨幹澀,像一條曬幹的?湖泊。

“小月亮喜不喜歡哥哥?”他?故意停下, 咬她?的?耳朵,輕聲蠱惑, 引誘著。

她?迫不及待纏著他?:“喜歡, 很喜歡。”

他?只進去一半, 非要?她?把?話說完整:“嗯?”

她?意亂情迷, 神志不清:“哥哥, 秦晝哥哥。”

那些話像是被?埋在昨夜, 她?記不起來, 他?也沒去提醒。

無非是做了個夢。

至於是誰做的?夢......

“頭還疼不疼。”秦晝將盛了蜂蜜水的?玻璃杯遞給她?,“喝了會舒服一點。”

在確認過他?也不記得那些細節之後, 周凜月才重新變得乖巧, 她?接過杯子,慢吞吞地小口喝著。

大約是房內空曠許多,所以顯得燈盞格外明亮。

周凜月還半坐在床面?上,頭發?被?被?子弄得亂亂糟糟。

一杯蜂蜜水喝完, 她?也沒有立刻放下。

坐在床邊的?男人,此時正安靜看她?, 那雙深瞳帶了點漫不經?心。

偶爾用?指腹給她?擦去唇角殘留的?汁液。

感受到微微泛涼的?體溫,她?極輕地眨了眨眼。

沈默了會, 然後才小聲開口:“你如果和別人結婚,也會這樣對她?嗎。”

秦晝接過她?手裏的?杯子放在一邊,聽見?她?的?話,平靜擡眸:“什麽?”

她?總覺得自己剛才的?話問得有些別扭,不好意思再問一遍,偏偏秦晝一直看著她?。

她?低下頭,手指局促的?蜷了蜷:“你要?是......是和別人結的?婚,也會這樣......在這種?事情之後,餵她?喝蜂蜜水嗎?”

她?不敢看他?的?眼睛,只能聽見?加濕器和空調一起運作時傳來的?白噪音。

就連周凜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。

只是在那一瞬間,看到秦晝低頭挽袖時,稍微褪去冷冽的?弧度,顯出幾分柔和來。

她?心口突然變得酸酸漲漲。

或許,如果當初和他?結婚的?不是自己。

那麽現在他?也會坐在別人的?床頭,將這杯蜂蜜水端給他?的?妻子。

秦晝不發?一言,只是在看清她?眼底的?悵然後,唇角勾起一道弧度來。

“吃醋了?”

他?話說的?那樣直白,按著她?心口酸脹的?位置擠壓,範圍被?擴大。

她?不知道該怎麽形容,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
秦晝掌著她?的?後頸,將她?往自己跟前帶。

他?好像很喜歡與她?額頭相抵。

比起親吻和臥榻纏綿,他?更喜歡這種?稍縱即逝的?觸碰。

近距離看清彼此的?眼睛,情緒藏的?再深也無處遁形。

就連呼吸的?聲音,也清晰可聞。

“不會。”他?輕聲開口,“不會和別人結婚。”

節目經?過漫長兩周的?後期,登陸了網博平臺,采取一期一百六十分鐘的?周播模式。

一共四位嘉賓,內容都是穿插播放。

因為周凜月的?加入,讓這檔面?臨停播的?真人秀起死回生?。

她?自帶的?流量也為這檔綜藝帶來了十幾個廣告。

開播熱度直線飆升,僅僅只是第一期,德塔文破3,貓眼熱度過九千,她?的?個人V榜指數也破9。

一檔綜藝的?熱度就壓過了同時段在播的?熱劇。

節目組的?工作人員都緊張的?盯著後臺數據,看見?不斷飆升的?曲線圖,知道他?們打了個漂亮的?翻身仗。

周凜月接到陶姐的?祝賀電話時,正坐在美甲店內,和林昭一同挑選著色卡顏色。

她?的?指甲因為醉酒後和秦晝玩得太花而折斷了,只能重新做一個。

林昭看見?折斷的?痕跡,狐疑問她?:“怎麽還斷了,你幹重活了?”

她?支支吾吾答不上來,臉倒是紅了一層又一層。

林昭聳聳肩,也沒繼續問。

人嘛,都有點隱私,她?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?特殊癖好。

只是舞蹈需要?,所以也用?不著選擇太花哨的?款式。

她?看著色卡挑花了眼,最終選了個裸色。

美甲師為她?塗上軟化?劑,手機在一旁震個不停。

她?看見?來電聯系人,默了幾秒,咽下緊張情緒。

在周凜月看來,陶姐是個不太熟悉的?長輩,她?生?了一張很嚴肅的?臉,讓人看了下意識後背生?寒。

周凜月接通電話,那邊的?語氣柔和許多,不像往常那樣,開口就是工作。

而是加了些寒暄的?問候:“在家??”

周凜月下意識地摳了摳手指:“不在家?,我在外面?。”

陶姐心平氣和的?問出五個字來:“和老公約會?”

周凜月一楞,磕磕絆絆的?解釋:“沒......沒有,我和我朋友出來做指甲了。”

陶姐輕笑:“怕什麽,合法夫妻,約個會也正常。”

周凜月聽出了她?不帶惡意的?調侃,也聽出了她?的?話裏有話。

美甲師輕聲提醒她?,剛塗過軟化?劑的?手指不要?亂動,等它放置一分鐘。

周凜月和她?說的?句不好意思,然後就乖乖坐著,不再亂動。

陶姐抽了口煙,吞吐間,她?問周凜月:“你是不是還沒看過節目?”

周凜月點頭:“還沒有,最近忙著訓練,下周有場演出。”

陶姐說:“也好。你這段時間先別登微博,也不要?給任何回應,冷處理就行。”

周凜月楞住,哪怕她?再遲鈍,此刻也能從陶姐的?話裏聽出一點不對勁來。

一旁選好款式的?林昭趁著美甲師給她?卸甲的?時間刷了會微博。

周凜月電話才剛掛斷,她?就一驚一乍的?怪叫起來:“哎呀,你又上熱搜了!”

手機被?遞到周凜月面?前,她?看見?那條顯眼的?熱搜標題。

#疑似周凜月與陌生?男子同居#

下面?的?實時微博刷新得很快,一條接著一條往上冒。

周凜月看得應接不暇,卻也還是捕捉到幾條關鍵的?信息。

——攝像頭下班前桌上的?馬克杯只有一個,怎麽第二天直接多出一個?

——沙發?上那個寶藍色的?是男士袖扣吧?看著像yiSiNv家?新出的?限定款。

——鞋櫃明顯有一雙新的?男士拖鞋。

——舞團同事來的?那期,你們難道不覺得她?一直往房間跑很詭異嗎,說是餵貓,別說沒看到她?家?的?貓了,屋子裏連根貓毛都沒有。

——對啊,養過貓的?人應該都知道貓掉毛有多嚇人,反正我家?裏的?衣服幾乎每件都沾了貓毛。

——萬一她?養的?是斯芬克斯呢。

一時之間,圍繞她?是否獨居的?話題熱度也在逐漸走高。

哪怕秦晝平時再小心,但免不了有些不被?察覺的?地方。

袖扣應該是脫外套時,不小心遺落在沙發?上的?。

桌上的?馬克杯則是他?半夜口渴,出去倒了杯水。

鞋櫃上那雙男士拖鞋,算不上新,是他?第一次來家?裏時,周凜月她?爸提前就準備好的?。

只是因為他?很少過來,穿的?次數也少,看著猶如嶄新。

作為當事人之一的?林昭,多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那天她?就有所察覺了,周凜月回房的?次數太過頻繁。

說是餵貓,可她?連半聲貓叫都沒聽到。

反而是她?,每次從房間出來,眼波都帶著一層薄紅的?瀲灩。

嘴唇也變得水淋淋,輕微泛起紅腫。

餵個貓能餵成這樣?

難不成是貓化?作了人形,被?她?藏嬌養在了屋裏。

林昭的?手伸進烤燈裏,視線還放在周凜月身上,隱約帶著幾分讚許。

這事兒要?是真的?,她?還真的?挺佩服周凜月。

平日裏看著怯生?生?,對誰都一副羞意。

想不到在這方面?倒有種?常人沒有的?魄力。

家?裏擺滿了攝像頭都毫無畏懼。

只是......

如果對方真是蔣素婉口中的?那個禿頂老頭的?話。

林昭的?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。

要?真是這樣,那味兒可就變了。

老男人追求刺激,強迫周凜月當著上億觀眾與他?......、

這個危險的?念頭才剛生?起,就被?林昭皺眉甩開。

察覺到她?這個怪異舉動,周凜月關心的?詢問她?,是不是哪兒不舒服?

“沒有,就是......”她?支支吾吾,最後還是問出口,“那些微博的?評論......”

周凜月心下了然,她?懂她?的?欲言又止。

“阿昭,那些其實都......”

林昭突然捂住了她?的?嘴:“還是算了。現在先別說。”

手裏沒烤幹的?甲油蹭在她?臉上,暈開一大片。

周凜月露出的?那雙眼睛眨了眨,透著一副被?嚇到的?楞怔。

兩個小時的?時間,從美甲店出來後,林昭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會想笑。

周凜月就像是一只又白又軟的?小兔子,受不得半點驚嚇。

“剛才在美甲店,那麽多人,你真打算什麽都往外說?”

聽了林昭的?話,她?才如夢初醒:“也是哦。”

周凜月此刻的?反應無疑於是給了她?答案。

林昭早就發?現一些端倪,只是沒想到他?們竟然還在一起。

“打算什麽時候和他?分開?”

就算有錢,這樣的?男人都是見?色起意,總和他?耗著也不是回事。

周凜月被?問的?又是一楞,好一會兒,她?才搖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她?好像已經?習慣了,習慣了吃條魚都有人幫她?細心剔去魚骨,習慣了天冷咳嗽,有人盯著她?喝完梨湯,又去將空調調成她?最適應的?溫度。

如果這些換一個人來做,她?還會像依賴秦晝那樣,去依賴另外一個人嗎?

可每次當她?試圖將記憶裏的?那張臉換成別人時,心理都會給出最直觀的?抗拒。

網上因為這件事討論的?熱火朝天,人均偵探附體,連垃圾桶內的?頭發?都被?放大到出現馬賽克色塊。

——這根頭發?的?長度感覺不像是周凜月的?,或許那個男人是中長發??

——有點魔怔了,過來做客的?幾位女嘉賓裏,頭發?都是這個長度。

陶姐的?意思是,讓周凜月先別回應。

節目現在需要?熱度,周凜月又是最大看點,平臺方更是喜聞樂見?。

接連買了好幾條熱搜,持續拱火。

除了金屋到底有沒有藏嬌這個討論熱點之外,周凜月在真人秀裏的?表現也引起了一波極大的?討論熱度。

——平時看采訪感覺話挺少還難接觸,以為是個清冷掛,想不到私底下居然還挺......蠢萌?

——妹妹我可以!

——她?真的?好漂亮啊,純素顏都那麽好看,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。難怪許老師接受采訪的?時候誇她?天生?就是跳舞的?好料子,骨架纖細、手長腳長、挺拔舒展,看著就覺得很輕盈。

——果然是媽媽的?乖女鵝,早睡早起作息規律,不過下次不許坐那麽久看電視哦,會近視的?。

周凜月看到這條評論,非常認真的?回想了一下,自己看電視有離得很近嗎?

林昭去附近的?店裏買了些蔓越莓麻薯,分成兩份,遞給周凜月一份:“專門?買的?零卡糖,我算了一下,一個的?熱量大概在三十左右,早餐我們還沒吃,所以多出了五百卡的?熱量缺口。十幾個吃完都沒大問題。”

周凜月伸手接過。

今天是難得的?休息日,兩人出來做了個美甲也沒別的?地方想去了。

最後一合計,林昭說,要?不還是各自回家?睡著得了。

周凜月點點頭:“好呀。”

林昭不放心她?一個人去打車,說先送她?回去。

周凜月說她?就住在這附近,沒事的?,她?可以直接回去。

這附近......

林昭看了眼旁邊的?地標,寸土寸金的?地界兒,她?打一輩子工都攢不下一個洗手間的?錢。

“你住這兒?”明顯的?震驚。

周凜月抿了抿唇,解釋說:“我目前住在這兒,不是我的?房子。”

購房合同寫?的?她?的?名字,房產證上也只有她?的?名字。

但周凜月還是不覺得,房子是她?的?。

她?不去自詡品德多麽高尚,但不屬於她?的?東西,她?也不會過多的?去幻想去染指。

可能是性格原因,哪怕她?再怯弱內向,一旦涉及到原則的?東西,她?也不會退讓半分。

也或許是,她?的?潛意識裏,還是覺得他?們會有分開的?那一天。

告別了林昭,她?步行走回的?家?。

本來沒多遠距離,十來分鐘就到了。

阿姨在院子裏精心打理自己種?下的?蔬菜,新長出的?秧苗,綠油油的?,泛著健康的?光澤。

看到周凜月了,她?卷下袖子,用?噴壺裏的?水洗了洗手:“難得的?休息日,怎麽沒和朋友好好玩玩。”

周凜月不好意思的?笑笑:“也不知道去哪兒,索性就回來了。”

阿姨起身往屋走:“正好今天阿晝也在家?。”

周凜月的?腳步頓了頓:“他?也在家??”

“剛回,說是今天公司也沒什麽事,就提前回來了。”阿姨回頭,看著她?,笑得意味深長,“知道你不在家?後,又去書房繼續忙工作了。”

這前後矛盾的?話,讓周凜月垂下眸子來。

一會說公司沒什麽事,一會又回書房忙工作。

阿姨見?她?像是被?霧蒙住了眼,什麽都看不透,什麽都想不明白。

到底也沒說什麽,只是笑著搖搖頭,說正好今天都在家?,她?讓廚房多做些他?們愛吃的?菜。

周凜月閑來無事,坐在客廳裏看電視。她?倒也還算聽話,時刻想著剛才看到的?那條評論。

讓她?看電視的?時候離遠一些。

想了想,她?另外又端了把?椅子,都快放進廚房中島臺了。

秦晝從樓上下來的?時候,正好看到這一幕。

她?彎著腰,吭呲吭呲的?搬凳子,還坐在上面?觀察了下距離。

可能是覺得不滿意,又將椅子往後挪了挪。

他?停下,不解,但還是安靜看著。

像是察覺到什麽,搬動椅子的?人將視線往上擡。

正好四目相對,一人楞住,一人淡然。

周凜月把?椅子放下,想了想,還是和他?打了聲招呼:“是我打擾到你了嗎?”

她?以為是她?挪動椅子的?聲音吵到他?了。

“沒有。”他?從樓上下來,“有點餓了,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?。”

“阿姨去做飯了,我包裏還剩了些麻薯,你要?吃嗎?”

她?眼裏隱隱透了些她?自己都沒察覺到到的?期待。

秦晝口味單一,喜好清淡,出去吃個火鍋都只蘸醋碟。

甜食更是不在他?的?食譜範圍內。

上一次吃甜,還是和周凜月的?婚禮,那塊號稱吃下就能百年好合的?結婚蛋糕。

周凜月將紙袋從包裏拿出來,東西倒是包裹的?挺仔細,裏三層外三層的?疊著。

她?不緊不慢地將包裝紙拆開,旁邊的?一次性手套,她?沒有戴上,而是直接用?它隔著手指,拿出一個遞給秦晝跟前。

秦晝巋然不動,直到東西遞到他?跟前了,他?才屈尊降貴的?低頭張嘴。

手指一空,周凜月後知後覺回過神來。

她?明明只是想遞給他?一個,怎麽反而弄得像是她?在餵他?一樣。

他?懶散坐著,手撐側額,簡短給出點評:“太甜,放了香精?”

周凜月在心裏小聲嘀咕,嫌他?挑剔。

他?微擡下顎,淡道:“再來一個。”

周凜月沒動:“你不是說太甜了嗎。”

看她?這個反應,秦晝漫不經?心的?揚唇:“還挺護食。”

他?在她?屁股上拍了拍,像是問責,斥她?沒良心:“我之前那麽伺候你,給你換衣服給你洗澡,你就這麽對我?”

記起他?話裏的?“之前”指的?是什麽時候,她?臉一紅,燥熱到連捂住他?嘴的?手都是燙的?。

她?急到說話語無倫次:“你不是說......你不是說你都不記得了嗎。”

他?被?她?推到身子後仰,後背抵著沙發?,順勢舒展身子。

由?上而下都透了點倦意的?懶散。

只剩一雙眼睛看著她?,向上的?弧度揚起淡淡笑意。

周凜月甚至能夠感受到,貼在她?掌心的?唇瓣,一同上揚。

像是一片羽毛,蹭的?她?掌心發?癢,心臟也酥麻。

她?紅著臉將手收回:“我沒有護食,我只是覺得......怕你不愛吃。”

秦晝還保持著剛才被?她?推倒的?姿勢,沒有立刻起身。

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?神情,明顯是有話要?說。

他?耐心等著。

果不其然,過了好久,她?才支支吾吾的?開口:“你不是說......你都忘記了嗎?”

節目組趁熱打鐵,已經?開始著手新一期的?拍攝。

經?過短暫的?停拍休整後,又在裏面?加入了一些戶外。

嘉賓方面?也是下足了功夫。

這次竟然直接請到了新晉影帝付思域。

不光年齡和她?相仿,外形方面?也是男才女貌。

原本以他?的?咖位,是不會自降身價來上這檔真人秀的?。節目組一開始想的?是,如果磕不下他?,就退而求其次換個同類型的?。

不料他?那邊倒是答應的?很痛快。

一來可能是節目近期的?熱度和討論度持續走高,他?在沒有劇播的?這段時間,也需要?出來露露臉刷刷存在感。

至於第二,大約是和節目組達成了共識。

如今炒CP無疑成了一條捷徑。

周凜月身上的?CP感很強,並且她?自帶熱度,和她?炒CP,百利無一害。

讓付思域松口點頭的?最大原因是,他?確實對周凜月很有好感。

哪怕只是借著這個節目認識一下,交個朋友也是好的?。

第一次見?面?,免不了有些局促。

男人表現的?格外紳士,上車時主動為她?開車門?,撐傘也往她?那邊傾斜。

北城徹底入秋了,空氣中提前沾上涼意。

周凜月今天穿得很簡約,米杏色的?高領針織內搭,套一件駝色的?大衣。

和這滿街還來不及清掃的?梧桐落葉相互映襯,反而有種?說不出的?協調感來。

付思域在這行混久了,頗有些老油條的?圓滑,不管再冷的?氣氛都能被?他?兩句話給撥熱。

“正好兩個月前預約了一家?餐廳,今天接到電話,終於等到座位了。”他?笑容溫和地看向周凜月,“去試試?”

周凜月楞了一下,那句“我吃過了”被?他?帶些狡黠的?笑容給掐斷:“那就去試試吧。”

他?好像在性格方面?收放自如,對待什麽人就更換怎樣的?情緒節奏。

周凜月退,他?就進。

周凜月再退,他?就再進。

一段關系若是想繼續下去,總得有一方主動。

不然是擦不出火花來的?。

只可惜她?只顧著後退,好在付思域也享受這種?獵物?追逐的?游戲。

可愛的?小兔子,跑久了,味道才夠韌勁。

他?口中預約了兩個月才約到座位的?餐廳,位置很隱秘,車子開了一半,道路逐漸變窄。

旁邊立著交通標志,單行路,車輛禁行。

老洋房子矗立在道路兩旁,家?家?戶戶門?前都種?著梧桐。

被?秋風染黃的?葉子,不時掉落幾片。

腳踩上去,破碎的?聲音清脆。

這裏留存時間很長了,墻壁的?裂縫都帶著一股濃重的?年代感。

前兩年就被?劃分為了文保建築,哪怕房價貴到讓人咂舌,可賣不出的?房子連不動產都算不上。

不過能住在這兒的?人,也差不了這點錢。

有人在陽臺種?滿了花草,每日精心打理,幾株藤蔓攀上帶了銹跡的?陽臺護欄。

繼續往裏走,等看清那棵老松樹後,付思域才停下,說一句:“到了。”

古歐氣息濃郁的?法式洋房,淺灰的?外立面?,細節處斥滿古希臘的?高雅。

門?前立著兩尊石獅,一左一右蹲坐著。

大門?緊閉。

服務員提前打來電話詢問了時間,所以踩著點從側門?繞出,一手搭放腹前,微微彎腰,禮貌的?做了個請的?動作。

付思域看了眼恢弘的?大門?,輕笑問道:“不能從大門?進?”

服務員禮貌致歉:“這是我們老板定的?規矩,大門?只接待貴客,以及他?的?朋友。”

這番倨傲的?話被?她?用?禮貌的?語氣轉述,似乎也沒讓聽者心裏好受多少。

周凜月已經?開始打量起這座洋樓,哪怕入秋,仍舊滿院綠意。

秋日的?寂冷和植物?的?清香糅雜在一起,沁人心脾。

付思域時刻保持著紳士風度,讓她?先行。

哪怕服務員轉述出那般倨傲的?言論來,他?也並沒有半分不悅,仍舊溫和揚著笑。

並不時提醒周凜月:“小心臺階。”

這裏是一家?私房菜館,之所以難預約是因為每天只接待幾位客人。

並且還不是每天營業。

味道倒是次要?,雖然廚師都是老板親自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?名廚。

但來這兒吃飯的?,已經?不僅僅是沖著味道來的?了。

好像成了某種?證明自己身份的?象征。

吃飯的?地點在亭中,邊上隔著長廊和蓮池,幾朵睡蓮臥在水面?,池中偶爾會有錦鯉探出,啃食花瓣。

微風吹過,樹影婆娑。

服務員拿來菜單,付思域又轉手遞給周凜月,讓她?來點。

周凜月口味偏重,這裏面?的?菜色又都是些清淡的?。

她?看了一遍,沒什麽特別想吃,就隨便點了幾樣。

菜單重新回到付思域手中,他?又加了一道西湖醋魚。

服務員面?帶難色:“實在是抱歉,我們這邊魚都是當天現撈,對品質要?求很高,廚房那邊一天也只開一次火,上午已經?有客人點過了。”

付思域雖然遺憾,但也表示理解,合上菜單放在一旁:“那就先上這些吧。”

服務員點頭:“好的?,麻煩二位稍等。”

哪怕這裏的?碗筷都用?高溫消過毒,但付思域還是用?熱水重新燙了一遍餐具。

然後動作自然地換走周凜月面?前那套。

她?楞了楞,擡眸看他?。

後者輕笑:“有什麽想喝的?嗎?”

周凜月已經?覺得坐立難安了,他?的?每一次示好和帶著善意的?笑,都讓她?覺得局促與難受。

她?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麽。

滿腦子只有三個字。

——想離開。

穿著素雅旗袍的?女服務員端著一盤西湖醋魚從亭外的?長廊走過,畢恭畢敬地放在隔壁桌。

只隔了一條長廊,樹影松動間,那邊陷在一片暗蔭處。

兩個氣度不凡的?男人,一人面?朝,一人背對。

周凜月發?現那個面?朝她?坐著的?男人正用?一種?促狹的?笑看著她?。

她?有些不安的?移開視線,不敢與他?過多對視。

反而是背對他?們坐著的?男人,周身始終有種?張弛有度的?散漫閑適。

經?典款的?白襯衣,暗灰綠色的?西裝馬甲。

紋路考究,細節精致,自然流露出的?儒雅清貴。

袖口向上挽了挽,夾煙的?那只手靠近煙灰缸,撣煙灰時,甚至能看見?隆起的?肌肉線條。

起伏弧度充斥性張力,恰到好處。筋絡頂開勁韌的?皮膚,蜿蜒到如同沒有規律的?山脈。

那盤西湖醋魚端上,他?也只顧著抽煙,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,其中大多都是限季限份的?限量款。

本不該在今天出現,卻紛紛都端了上來。

包括那盤對魚的?品質要?求極高,一天只限一份,並早早售罄的?西湖醋魚。

饒是付思域性子再溫和,眼下面?對毫無理由?的?區別對待也坐不住了。

他?叫來服務員,質問的?語氣也下意識放緩:“你剛才不是說,那魚只限購一份,今天沒有了嗎?”

服務員遲疑,停頓許久,才再次致歉:“那桌的?客人是我們老板的?朋友,所以才......”

他?替她?補全了這句話:“所以才有特例,對嗎?”

服務員彎腰鞠躬:“給您帶來不好的?用?餐體驗,真的?很抱歉。”

付思域並不想為難她?,只是再好的?脾氣眼下也微微動怒:“最起碼做到對客人的?一視同仁,這是最基本的?餐廳禮儀。”

服務員咬著唇,不知該任何是好,臉都憋脹地通紅。

男人低沈微冽的?聲音輕慢傳來,他?漫不經?心地碾滅手裏的?煙:“把?這個端過去吧。”

周凜月突然楞住。

這個聲音是......

秦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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